小亨利的綠色森林

這完全是沒有料到的轉折，竟能延續我與自然為伍的渴望。在今年意外與一條溪流產生了聯繫。簡直像受到刺激繼續伸展的神經突觸一般，如此幸運還能建立新的連結，甚至延伸到一個開闊的天地。

新任務上任前須先調到台北工作，辦公室同事送行。雖僅相處二個月，已有情感。

2015年任務結束，離開了留戀的那片綠色森林，我的心已埋在厚厚的軟木屑裡，沒有打算將來再出來拋頭露面了。整理了龍潭的房子，好好撣去友誼的灰塵，並想些方法重振墮落中的羅馬隊伍。沒有太大的計畫，只想複製那些從歐洲得到的經驗：單純、淡泊、豐富生活內涵。坦白說，我開始是徬徨的，既想希望有一番作為，將國際經驗用來發展單位裡的智庫，也想趁機轉換職場發揮能耐，到完全陌生的領域闖闖。可是，到了人家都稱呼資深的年紀，能自由自在做的改變已經不多了；那野性的呼喚，告訴我要適可而止了。四時運行，花開花落的道理，不是已經體會很深了嗎？

(岔題一下。這個部落格，大概也隨我的離去，塵封了好多年；沒有新的創作，國內工作繁瑣總被拿來做推託的藉口。我不討厭寫作，卻有為文不夠俐落的毛病，往往一個意思，用了過多的文字裝飾，思考因此搖晃，簡直像在雕琢似的，覺得很費工夫。尤其愈久不寫，愈是如此。寫作的初心是留下紀錄，應不必太在乎用字遣詞、成語辭藻，達意即可。如果常寫，這比較沒問題，接近我追求的「侃侃而談」。但是很久才動筆一次(現在只可以說敲鍵盤了)，下筆就有千鈞之重，不容易灑脫了。所以常寫會比較自在些，表達稍可流暢。)

2001年的夏天，我帶著洪毅前往美國Idaho Falls. 那年是我們與愛達荷國家工程實驗室(INEL, 現改名為愛達荷國家實驗室INL)合作發展核設施發生大破口冷卻水流失事故(LOCA)熱流分析程式RELAP5/APK的最後階段。我們需要到INEL與美方合作夥伴做驗證工作，並能就細節進行面對面討論。

2001年8月，欽章與洪毅在Jacksen Hole賣場外吃烤雞野餐

參與這次為期2個月工作的，還有另外兩位同事。其中一位負責臨界熱通量(CHF)保守計算方法植入，那時不過是泛泛之交，彼此並不熟。他因為原訂出發時間簽證還沒有下來，所以晚了一個多月才到達。這人就是欽章。那次一起公差在外，互動多了，才對他有較深的認識。

那次的公差，是執行與INEL合作計畫的尾端。當時我所在的研究機構與INEL合作，修改原來核能界普遍用於精準分析核設施熱流現象的程式RELAP5，修改為採用保守的現象評估模式，使RELAP5搖身一變成為可用於申請設計變更的工具。那時我負責的是關於如果管路發生破裂，冷卻水洩出流量計算模式的植入。比起欽章負責的部分。我的只是小兒科。

2010年SY與我參加宴請維也納機場地面安全官員的聚會

SY，她是我駐外工作中最要好同事之一，她於2014年7月任滿返國！

我對公務制度的保守與不進取常常有意見，雖然自己在這個環境裡。有見解、有視野，不被制度所限而為所當為的公務員不多，SY是其中一。

SY說她是在參加外講所訓練的時候，從自我介紹中注意到一位原子能單位來的(書呆子)。駐外之前，必須上一週的課程，了解駐外將面臨的問題以及解決辦法。我雖不是外交專業，但出去之後面對環境並無差別，都必須做對外的工作。我的理工背景，在受訓人力之中，比較少見。她除了對有理工背景的人出任外交工作感到興趣外，又知道我將赴奧地利，與她相同，因此對我有些印象，但我們上課期間其實並未交談過。

2012年7月27日，楊玲姊邀請蓓華與我在Happy Budda餐廳相聚

2011年的僑界春節聯歡會，我們座位旁邊坐著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士。經過相互介紹，讓我們認識了這一位在維也納生活期間，情感深厚的忘年之交。

與這些專家相處，我的視野，因而開闊許多。(右起)Kurt DECKER(Austria), Oskar GROEZINGER(Germany), Christian KIRCHSTEIGER(EC), Rosa SARDELLA(Switzerland), Antonio MUNUERA(Spain), Evaldas KIMTYS(Lithuania), Wilhelm KOHNE(EURATOM), Ferenc LORAND(Hungary)  

那天，Laurent(法國)自己去買東西，沒有和我們一起上101大樓登高望遠。

Yasuyuki是我的日本朋友之一，2013年2月28日結束在維也納的工作，全家搬回日本去了。

Yas離任前，請Canny與我到雲海餐廳相聚

我都叫他Yas。他是日本代表團公使Takashi在一次邀請我們的餐敘中帶來介紹給我的。那是2009年的冬天，我剛來維也納半年多，在環城大道上Grand Hotel樓上的雲海餐廳。

那一次會面，我與Yas都是陪同出席。那是一個典型塌塌米房間，雙方使節隔桌對坐，氣氛開始還頗為嚴肅。主要對話是大使與公使，我與Yas則偶爾插話補充。我提到一些核能領域的動態，Yas對答如流，對發展情況相當了解。從小地方顯示他對許多重要議題狀況都能有所掌握，可見平常用心下功夫，不是虛浮的場面話，令我印象深刻。在上任之後，對於從事外事工作的工作狀態，有一個摸索階段。觀察各國官員，發現有許多不同類型；我一直想找一種類型作為「典範」(Paradiam)，讓自己能夠有對象學習。Yas給我的第一印象，正符合我學習「典範」的標準。

2010年的國慶酒會，來了一對我並未邀請的IAEA官員夫婦。他們見到我，熱情地問候，說是我國的忠實朋友，國慶日一定要來祝賀。

離開時，我才知道先生Toshixxxx因為長期投入工作，背部疼痛卻被醫生誤診，針刺脊髓誤傷神經因而行動不便，卻老遠跑來祝賀，令我非常感動。尤其擔任總署官員，一般而言絕不敢公開參加我國慶活動，但他與夫人Isaxx卻出現在會場，表達他們的支持，在凡事現實考量的外交環境中，分外難得，教我十分珍惜。

後來，我自己以及蓓華來的時候，都曾被他邀請到他家做客。Isaxx 每次準備日式料理，別緻而豐盛，殷勤招待，讓我們感覺很不好意思。

後來聽說，日本人若請客人到家裡吃飯，那是已經到了很深的交情，而且是一件大事。知道之後，更讓我們受寵若驚了。

懸宕已久，美國駐維也納聯合國代表團團長新任人選終於定案，由前首席副助理國務卿Joe Macmanus擔任。原來團長Glenn Davis大使去年就離開，臨時被調去擔任與北韓談判代表，團長懸缺期間，代辦(Chargé d’Affaires)由Robert Wood擔任。新任人選的同意一直卡在國會，這次大選完終於塵埃落定。

維也納這個位置對美國十分重要。國際原子能總署是推動防止核擴散最主要單位，也是最具代表性的各國溝通平台。為了確保全球和平使用原子能，美國有超出其相應規模的責任感，對總署許多推動項目都積極參與及深入，且努力導向其所期待之結果，認為總署做得不夠。前一任D大使是非常不錯的外交官，繼任這位看來資歷豐富，應該也能有所作為。

11/9 美國國務院在富蘭克林廳舉行Joe Macmanus宣示就職典禮，由國務卿希拉蕊主持。我把典禮過程放在這裡，並附全文，是提醒自己別人在做甚麼，以及作為外交官的應有風範。希拉蕊致詞談到一些細節，幽默風趣，更顯示對每一位赴任大使的瞭解與重視。這裡有我要學習的東西！也提醒我們，每一位從事我國外交事務者都該努力精進，勿因缺乏磨練，喪失許多能力而不自知；更不能坐困愁城，喪失再接再厲的耐力與勇氣。想像你就是在我們的「富蘭克林大廳」接受國家委託，有榮譽心地做好每件工作，而且像希拉蕊一樣好！

SECRETARY CLINTON: Well, this is a day we have tried to avoid, and successfully, for quite some time. (Laughter.) But now, unfortunately the day has arrived. So I’m putting on my game face, Joe, looking like I’m happy. (Laughter.) Because today we are honoring and celebrating a beloved member of the S family, someone who is always supremely professional, but also makes us laugh all day long, an exceptional foreign service officer who has served in Poland, Belgium, El Salvador, Mexico, and Washington, and soon in Vienna.

我不知道這個稱謂將來還可不可以用得上，因為這位主角已經束裝返國，以後再見已經不知是何時了。

 「大娘」這是尊稱，但至少比「老佛爺」好聽得多。剛上任時什麼都搞不清楚，她雖然僅比我早一年到任，年紀又小得多，倒是老氣橫秋，對我已經是東指西點啦。雖然我們在不同組別，經濟與我背景沾不上邊，但也許因為都是偏重技術出身，不會只靠嘴皮子辦事，所以比較能互相照料一下。可是當她被一些沒道理的工作弄得心情不好的時候，常常會把我與去年回去的Robin叫到她的辦公室挨訓。我們兩個大男生站得筆直，大氣不喘，冷汗直冒，只希望早些氣消，還我自由。因為這樣，我們私下封她一個綽號，作為自我解嘲的台階，實在是如人飲水。我們就這樣一起工作兩年半。

大娘算是女中豪傑，忠肝義膽；說得更貼切一點，簡直就是男人婆。她最瞧不起爭功諉過之人，也十分討厭光說不練的惡質官場習氣，對於此二者從沒有好臉色。還好我生來愣頭愣腦，做事勤快，也不會巧言令色，她瞧我不算討厭，因此在同事中還算是能對我客氣。有何為證？比如......像水果吃不下，義大利麵醬剩太多，或是果汁即將過期，這時就想到送我了，還表現得「后恩浩蕩」的樣子，讓其他人搞不清楚，以為我是專門收購殘餚剩飯的憋三，真叫人英雄氣短。

記得有一年初春下雨的週末，大娘打電話來，說要從老遠的市立公園坐地鐵U4過來，約我在Heiligenstadt車站見面，有好東西送給我。我有點狐疑，心想這個如果是「同事愛」則非同小可，這樣的天氣還送珍貴東西過來，可不得了！另一方面，有感覺不對勁：是不是家裡又有快過期的豆腐牛奶，想送到我這兒做廢物活化處理？走到了地鐵站，只見她小姑娘手提一大包用塑膠袋裝的東西，撐著傘杵在那兒。見我來喜孜孜笑說：到森林去採野韭菜太多，吃又吃不完，丟垃圾桶又可惜，想到你什麼都收，乾脆送給你吧！

美國PM告訴我華府有這個會議，我轉告William參加，自己注意討論內容。

這是在3月26日起首爾舉行的核安保高峰會之後，美國智庫舉辦的檢討會議，由哈德森政治軍事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Richard Weitz引言，核威脅倡議(NTI)國際計畫副主持人Corey Hinderstein擔任座談主持人，邀請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減少大規模毀滅恐怖主義威脅與武器部門資深負責人Laura Holgate，以及高峰會籌備小組發言人，任職於韓國外交與貿易事務部的Choong-Hee Hahn分享對高峰會成果看法。

這世界在變化，有發言權的國家主導變化；搞不出名趟，沒有力量的國家跟著變化；我們呢？是不是關起門來，因為別人不讓我們玩，我們根本就不必管這些變化？先知先覺，後知後覺，只怕不知不覺，最後只能被帶著走，還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我們要小心自己的狀況才行！

過去的兄弟之邦，如今掙得了發言權。他們也有可畏的鄰居，但是，如天下雜誌所言，堅毅不拔的民族性，讓他們創造不同的局面。也許你以前不屑三星，如今不能不刮目相看，人家有能力創造局面！

第一輪不順利，要我承認失敗，實在不甘心。況且這還涉及國家顏面(這也太太太膨脹自己了吧)，將來大概我在聯合國只能用爬的了。兩手一攤說沒辦法，然後逃之夭夭，實在不是我做事的風格。要做就精準到位，覺不妥協！(來點背景音樂吧)

說得正氣凜然，彷彿真的一樣！其實這種情況，只想找個收場的方式而已！但怎麼做呢？買一台？

我先誠實告知S面臨的情況，但請她放心，我一定會有所交代。

把這一台丟掉，另買一台，我會違反自己環保信念。除了主機板的隨機唯讀記憶體(ROM)內容程式(韌體)不全外，機器其他部分都是好的：碳粉匣，感光鼓，定影元件，輸送紙張系統，掃描系統，傳真系統......如果只買一個主機板，換掉原來的，不就可以將丟棄部分減低至最少嗎？

驚濤駭浪的2011年已經結束。這一年國際間政治與經濟領域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對世界局勢與人類社會的發展帶來衝擊；同樣地，原子能領域也面臨了前所未有局面，正需要全盤檢討與重新定位。新年度的開始，國際原子能總署(IAEA)對過去的一年作了一番回顧，並展望新年度的工作重點。

2011年回顧

2011年國際間的大事，矚目焦點之一就是日本福島核電廠的災變。此一事故對原子能應用的未來，產生既深且遠的影響；維護核能安全，躍升為全球核能事物中最被關切且極為迫切的議題。除了日本之外，IAEA成為與此事件密切的利益相關者，從3月事故之後，幾乎一整年的時間，IAEA都在處理此事故的影響：持續追蹤其發展，執行各項協助與緩和衝擊的工作，並在全球對核能安全的疑慮與要求升高之際，進行安全防護架構的建立與強化，希望重建信心。所以2011年可以說是IAEA以核能安全為核心的一年。其他作為的回顧包括：

(1) 強化重要放射性同位素藥品供應鏈的安全，減少擴散風險，確保運輸順暢。(1月)

(2) 紀念世界癌症日，發起協助提升各高罹患率地區與國家的防治能力，以及實施治療人員訓練與發展平價醫療設備的各項活動。(2月)

國際原子能總署(IAEA)有許多聯合國官員。剛上任時，就興沖沖地分別與主要官員的秘書聯絡，希望約時間拜訪。當時搞不清狀況，竟也聯絡副總署長辦公室請求會面，只差沒找上總署長。後來才知道以我目前的位階，這樣做不免像小兵對大帥，是有失外交禮儀的。只是責任心重，每天想著硬著頭皮往前衝。

我能夠實際拜訪的官員位階已經到處長級，至於副總署長的位階，通常只有大使或部長才有對等的拜訪。我這初生之犢，竟能約定了時間，恐怕秘書只知新到任外交官求見，還不清楚我的來歷，所以並未拒絕。還好後來因為其他事情合併拜訪，不然我去見到這些國際組織最高官員，不知要溝通甚麼議題才夠份量呢。這樣的會面有過幾次，讓我親身體會與高階外交官的接觸互動，也觀察到不同高階外交官的風格。

其實在IAEA活動的各國外交官非常多，來自外面各國的代表團，在環形大廳，Ｍ會議廳走道，餐廳都可遇見。他(她)們因開會或溝通而在總署走動，各自進行與任務有關的工作。常常兩個人遇到就站在那聊起來。反而IAEA的工作者大多是技術背景的專家，並不能算外交官，處長以上的官員則由於與各代表團外交官有較頻繁的接觸，所以除了是聯合國官員外，也有外交官的實質。

在不同場合，見過不同的外交人員，差異頗大。我的觀察是：日本外交官用功；美國外交官高傲；伊朗外交官強硬；捷克外交官和善；韓國外交官嚴肅；泰國外交官氣質好......這當然有些以偏概全。但別以為外交官都是一個模子，與他(她)本身的特質與歷練很有關係。

我接觸的副總署長，Olli Heinonen負責領導核子保防署，是芬蘭人。前年底退休到哈佛大學甘迺迪學院任教，但仍常常出現在媒體上發表意見，對伊朗的核武計畫態度強硬；當年他帶領檢查小組，對伊朗做了很多功課，發現許多不尋常的事情，是一位十分專業的防核武擴散專家。他雖然人很和善，和藹可親的好人樣子，在他辦公室還會拍拍肩表示友好，與我接觸還是十分小心，生怕我們有什麼政治企圖。基本上IAEA官員都是同樣的敏感，因為他們受不了任何違反聯合國決議的指控，不僅疲於應付抗議指責，自己飯碗也可能不保。況且眼線多得很，哪位要是跟我接觸多一些，我看都會有人通風報信，鬧個雞犬不寧；畢竟靠向強勢的多數，要比照顧我獨行俠好多了吧？同情我國是另一回事，並不能當飯吃，這是事實，必須認清楚的現實！

12月初公務返國，中間很想抽空拜訪老友。這次很幸運，我見到羅馬弟兄；卡內基辦公室同仁；核研所同事；還有EMBA指導老師，現任中大副校長李誠教授。

這一生對我影響很大的老師有很多，李誠老師是其中之一。我讀EMBA時，論文題目實在不知如何訂，也不知找哪一位當指導教授。原來進去時，想找朱雲鵬教授，因為曾經在青潭聽過他的演講，覺得他對兩岸經濟議題有獨特見解，也想找一位有經濟背景的教授。無奈新生茶會上與朱教授交談時，他說正好那幾年不在中大授課，所以我無法找他。上課期間，想找李小梅教授做行銷管理的題目，可是也因為太多同學找她，不想與大家擠，所以很長時間，當同學們都找好指導教授時，我還十分茫然，不曉得自己的核能背景，應該從哪個管理領域著手。

我請李誠老師指導寫論文，不是因為找不到其他教授的最後選擇。當時李教授從美國明尼蘇達大學教職退休，被中央大學請來擔任管理學院院長，我們是他帶的第二屆EMBA學生(我們是EMBA第三屆，李教授擔任院長的第二屆)。他十分嚴格，要求我們上課絕不可遲到。每堂課都要提問題，且問題一定要有深度；沒有深度的問題會被當場訓斥。所以上他的課，同學們都十分緊張，對他也非常敬畏。這種情形下，是很少有人敢請他擔任指導教授的。我過去始終把吃苦當吃補，在清華時，修就修最難的課，找就找最嚴格的老師，因此請李院長指導我，似乎符合過去這種怪習慣。反正也沒有差，他開的課都與高階管理者的養成有關，要我做甚麼，總有道理吧？抱著這個想法，到他辦公室面請，哪知李院長立刻答應，二話不說，馬上丟給我一個題目--台灣MBA學生的社會價值觀。我成了他的弟子，跨入半個人力資源領域。而EMBA同班中，也僅有我一個指導論文的學生。

李誠院長最叫我震動的一句話是：不要埋沒自己！似乎他看穿了我的保守與拘謹，希望我能釋放該有的能量。也許言者無心，但是對我卻刺中要害。我是個以謙虛與內斂為信條的人，不擅表現自己，悶悶地等著別人賞識。他的話讓我重新認識自己的潛能，以及啟發為更多人做更多事的熱忱。每當被困在自我設限的小格局中時，這句話就像暮鼓晨鐘，把我敲醒，重新設定方向。

2011年接近尾聲，我們回顧今年國際間發生過的重大事件。有人會覺得那些事與自己不相關，反問知道了又如何？我不知道其中的差別，但知道「冷漠」的人心與「目光如豆」的國民，是社會走向群體腦殘與衰弱耗竭的條件。世界有三種人：

讓事情發生的人；等事情發生的人；不知道事情發生的人。

我們又是其中哪一種呢？別告訴我雲淡風輕，與世無爭；現在不是古代可以獨善其身。世界一角發生的事，對你我都有影響。

且從聯合國的觀點，看看這個世界，發生了哪些大事：

來到維也納工作，感覺並不會太久，可是竟然已經變成「老芋仔」了。

同仁們陸續任滿返國，新人一個個進來。現在算起，我的在地資歷，已經是第二位啦！

當然，這中間，好幾位同仁不是第一次到維也納工作，我是少數幾位第一次外放工作的。我與這些人相處都相當好。

可是國外工作，再怎麼合作愉快，很快就有分手的一天。二週前的週日，R也帶著女兒束裝返國了。

R是Ｏ部駐外人員，留學過德國、俄羅斯，是少見獲得俄國博士學位的人才。在這些國家的學識訓練與工作經驗，加上個人的資質，敘事道理與分析能力非常強！

長榮維也納分公司馬總主任06/29任滿返台。

雖然職稱全名是總主任，但是我們總是簡簞稱呼為：「馬總」。好像親切一些。

他比我早一年多來到維也納。原來在幾個場合碰過面，並不熟。後來在僑界舉辦大使到任的歡迎會上聊天，知道彼此是清大校友，才開始熟稔起來。

由於他也是一人在此，我們比較容易安排一起活動時間，所以有時約他一起慢跑。去年夏天，我們下班後在多瑙河畔跑過好多次。若天氣不佳，也會在他住處大樓裡的健身房跑步機上跑幾趟。從原來不運動的人，後來可以一口氣跑到8公里，那是他在Prater公園創下的紀錄。我們組成維也納體幹班，當然他是可以拿來當活教材的班兵。這裡駐外的人員應酬多，尤其是兩家國籍航空空司的外派人員；持續運動對他們來說實在必要。馬總幾乎每天都有應酬，又須喝酒，體重直逼80，腰圍日漸增加。他也希望能讓肥肚腩消下，因此特別勤快。

去年台積電與友達高層馬拉松團來參加維也納城市馬拉松，結束後正好碰到冰島火山爆發，無法返國，大家非常著急。在馬總協助下，大伙兒搭第一班復班班機返台，讓我國半導體生產力不至太受影響。這是他的一大貢獻。

這是一篇經典的演講，與國際原子能總署的誕生有關。

二次大戰之後，核武技術快速擴散，許多國家很快擁有製造原子彈的能力，並試爆成功。使全球的安全穩定岌岌可危。美國是始作俑者，但不能不試圖力挽狂瀾，訴諸國際力量合力遏止。1953年12月8日下午，當時總統艾森豪進入聯合國，在大會上發表了這篇演說：

Address by Mr. Dwight D. Eisenhower,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to the 470th Plenary Meeting of the 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

06/25 法國霞慕尼(Chamonix)鎮舉辦白朗峰馬拉松賽。

我實在很想回到霞慕尼，從前拜訪過三次，還在那兒渡過一次農曆春節。我的法國友人Chevalier DOMINIC在那裡有一間小木屋，還曾經想賣給我。

因為是高海拔，氧氣濃度較低，跑起步來聽說格外吃力，因此不敢參加全程競賽，只報名半程23公里，名稱定為越野賽。

每次回國，總是來去匆匆。短短的時間内，總希望陪到家人、見到老友、整理家務、做好公事。別認為我貪心；竭盡所能做好一切，本就是應當，那是清楚自己責任的自然行為，我為能有機會做這些事而珍惜！

這十多天，行程緊湊。雖然沒車代步，氣候潮濕炎熱，還是把很多想做的事做了，感覺有一個月之久。

05/27(五) 中午搭華航返台。原擔心週末颱風登陸，影響行程，還好颱風路徑改變，依原計畫返國。托運一台二手Nespresso膠囊咖啡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