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的那一天,我走進中壢卡內基辦公室。那時還在民族路上,樓下是新竹企銀,並沒有搬到現在位於市公所旁的大樓。

終於要上陣了。穿著一身特地買的黑色雙排釦西裝,有模有樣的,向辦公室裏已經工作一天的諸位講師與行政打招呼:

“大家好!“ 我扯開嗓門呼叫,好把一身青澀趕走。

辦公室不小,志超、國壽、傳宏這些講師都在,還有剛進來,尚未完成講師訓練的嵩衡。瑞英和慧玲則是行政主力。

“哎呀,煥仁來了。玉鴻等一下才到!“ 志超笑臉迎人,他始終是那麼有精神!

“來,這裡為你特別準備了一個便當。要不要先吃啊?“ 瑞英關心地問。我不能說她像姐姐,但是照顧起人來會讓你好窩心。尤其甜得化不開的聲音,就像新聞主播一樣。我有些上陣前的緊張,希望簡單吃一點就好。

“毅成老師呢?“ 我問。

“昨天是毅成的課,所以你遇不到他。他這人上課不嫌多,昨天還在問可不可以多上一班呢!他說他家境很窮沒錢用欸!“ 國壽回答我,想多講一些他的祕密。

“對啊!你知道他家的司機也很窮喔!佣人也窮,廚師也窮,連園丁都很窮哩。“ 慧玲在旁邊補充,偷偷開了一個玩笑。我倒一時會意不過來。...“真的喔?“...大家已經笑翻。

“玉鴻打電話來說高速公路塞車,會晚一些到,要煥仁自己練習一下。“  傳宏接了電話後說。傳宏和我同機構,但是在電子所。他是第一位轉換為卡內基講師的武器科學家(我們頭銜都是Scientist)。

玉鴻是我的訓練師(Trainer),也是第一次教課的合教講師(Tandom)。這一班她要與我一起教完12講,共三個月的時間。每一位新任講師,初教的前兩班,都會各有一位資深訓練師陪著,這種班的學員很幸福,可以有兩個講師同時教。通常會先看到一個比較菜的講師在台上,有時講到一半,原來坐在後面的資深講師會風風火火趕到前面來,重新修正。今天我就是先站在台上那位。

“那麼,嵩衡!您能能不能幫忙看一下,等一下學長就要來了。“ 志超是最資深的經理,立即分派調整。學長是已經畢業的學員,擔任新班的助手。

我走進空蕩蕩的教室,站在最前面。嵩衡則坐在最後看著我,讓我自己練習第一講上半講--“訂定突破性的目標“的開場......就從一位美國講師始終早到的那個故事開始吧......

很緊張,想著一班會有三十多位學生看著我。我從不習慣站在台上說話,即使別人說我的台風穩健。若不是想突破自己做點有挑戰的嘗試,我是不敢想什麼講師訓練徵召的。練習得有些結巴,等一下可能會在台上說不出話來,嵩衡朝我點點頭,他知道我心理擔心什麼。第一次當講師最擔心忘記進行的程序,老是想接下來要說什麼,做什麼。有時順序弄亂了,那真是一場災難!

玉鴻來了,嵩衡把我交給她。她立刻就位,面授機宜;告訴我如此這般......學長也到了,志超特別挑了一些資深學長幫我助陣。好了,這時萬事俱備,我覺得好像被自己硬架上去的,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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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真的成了製造災難製造機,只見玉鴻全場跑來跑去在幫我滅火。我則常常張口結舌地讓開位置讓她收拾殘局。

這次初試啼聲,玉鴻說她真見識到學理工的頭腦是如何冥頑不靈,就像控固力(混凝土)一樣,提醒的事情全沒聽進去,還是照自己的方式教,真是沒藥可救!不過這位恩師總是關起門來教訓徒弟,在外面還是誇我這個徒弟好!實情慘到如何地步,只有我倆知道,也是她日後談笑的題材。至於她有沒有和總部那些姊妹淘講師群說,我也不想去探聽,免得喚起大家記憶,又成為她們茶餘飯後的材料,我才虧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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