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又是台北市城市馬拉松舉行的時間,今年稱為富邦馬拉松。過去參加過幾次,但都沒試過全馬。找出2005年參加過後留下的紀錄,回憶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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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末是個心中充滿溫暖感恩的時刻。溫暖是因為會收到朋友的關心問候。也許氣候寒意逼人,但是如果心底有溫暖、有傻勁,可以讓人身著單薄衣物,在10度的寒風中淋雨而無所懼。

開跑之前團體照,旁邊是劉國聲老哥.jpg

今年力拼全程馬拉松的願望,在太魯閣已經達成。原規劃參加日本那霸的馬拉松,因父親需人陪他返鄉而放棄。因此,對於參加今年最後一場賽事的2005 ING台北國際馬拉松,委實興趣不大。當中科院劉老哥邀約參加時,有些意態闌珊。既然不喜歡跑臺北市的馬路,我和鄰居老郭就只報21公里意思一下吧!去年的ING號稱10萬人,當時覺得像大拜拜,也剛巧碰上產業分析的課沒有參加。今年感覺不變,心理多少帶一點應付的味道。

12/18(日)的清晨,在睡意朦朧中,還是與大中夫婦,老郭一家人,在接近6點時到達台北市政府前的廣場,也與學忠、欽章、賀勛與中科院跑將碰頭;廣場中已是熱鬧滾滾。賀勛和大中同是三年前卡內基竹科班同學,這次主動歸隊加入我們小組,也勸得夠久了。同班在IBM工作的建隆,一年前跑過中華汽車盃,現在還在韜光養晦。欽章有半年以上沒跑,老碰上出國公差,這次硬拉他下來跑半馬。老郭和我這次都把愛子投入戰場:郭小弟和毅兒都報了10公里組,對他們來說,應該尚可應付。

天氣有夠冷!我們在中科院集合地點不斷跳動暖身,因為從附近大樓上的溫度計顯示,溫度只有10度(見附圖Randy學忠大頭照的背景)。大家仍然身著外套長褲,不敢脫下。一停下來,便要瑟縮在一處。未幾卻見一隊黝黑的非洲選手跑來,在寒風中毫無懼色,我們在「輸在跑場 , 不能輸在排場」的心理刺激下,紛紛也脫了個精光 ......,這是形容感覺,當然留下一點東西囉。但是身上有的,只能當作僅具遮羞作用的布片吧!這一身跑步服裝,真是沒有一點點保暖的作用!

學忠挑戰第三馬.jpg

國際選手6時57分先行出發。7時槍響,我們在人群中緩慢移向起跑點......人實在太多了,大家摩肩擦踵,一直跑到 4.5公里外的景福門轉中山南路,才跑得疏鬆些。淵博這次因為在那霸傷到的腳還未痊癒,因此擔任隨隊記者拍照。中科院路跑隊來了40多位,陣容頗為龐大,但仍比不上台積電的100餘位。其中一半以上跑全馬,像我和老郭降跑半馬的,好像只是來玩玩,總感覺差人一截。大夥還以為我們太魯閣賤客四人組再度出動,其實我們當中只有學忠代表競逐全馬。建鋒自太魯閣之役後韌帶受傷未癒,賤客集團軍湊不齊,不敢太過招搖。他這次報的半馬名額,現場由中科院妙妙小姐臨時自10公里組升級代替。既然把參加ING當作隨便虛應故事,我就一直沒放心上,練習也偷懶偷得兇,甚至前兩個晚上還是只睡4個小時。輕敵的結果,10度低溫的ING馬拉松,讓我幾乎提前除役......

羅馬隊英姿-陳大中.jpg

從中山北路轉上往大直的明水路,路旁憲兵司令部(大概是吧)的衛兵遠遠地向路過跑者大喊加油,我也大聲回應。自起跑後,就不見老郭人影,看來他早就對我恩斷義絕,棄我而去。我和大吉,學忠並肩跑一陣子,幫學忠找到一位可以相伴跑完的中科院年輕跑者明泰老弟,湊合完之後我就拉開腳步快速向前。雖然氣溫低,跑起來還可以抵擋寒意,在堤頂大道15公里之前,體力尚覺充裕,可是沿著河堤邊的時候,天空飄下一陣冰涼的冬雨,配合寒風吹來,我感覺寒意刺骨,腿肌逐漸僵硬,體力迅速掉下來..... 感覺狀況不妙!

好不容易跑上18公里高架段,我幾乎無心戀棧。折返點前竟碰到老郭大聲叫我,還擺出狂飆的架式。哇咧!小子竟超前我這麼多!急著想邁步追趕,奈何雙腿如麵,腳步如閨女出房,完全不聽使喚!

要說這一身慢跑衣褲我還是不怎麼習慣。薄薄的像沒穿一樣。褲子開叉開得高,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裡面還不能穿,實在不像是練家子。因為過去習慣的慢跑褲比較大而保守。中科院集體訂做的專業褲子,老是有穿幫的顧忌;若不是上回穿上它跑完太魯閣,還有劉老哥的諭令,我實在想換一套。這種天氣,寒風還可直鑽到褲子裏頭去。腿肌失溫,僵硬如石,顯然不算反常。

專心前進的苦瓜臉.jpg

接近最後1公里的基隆路地下道,一陣睡意襲來,肚子咕咕的響,餓得受不了了。腰帶後掛的Energy In 能量膠早已經被我吸乾。我終於撐不下去,停下來用走的走了約300公尺,卻碰到清添自後超越過來。喊一聲加油,他也絕塵而去。我只感覺到又睏,又冷,又餓。真的是飢寒交迫。出了地下道,實在丟不下臉,只得再度邁起小小的步伐,跑向800公尺外鑼鼓喧騰,啦啦隊呼喊的終點......

這時候,在進入終點前的基隆路上,想不到還有台北馬拉松網派出的大會記者,拍到了這位強弩之末的跑者的孤影(見附圖Henry-1)。看看他,微蹙著眉,牙關緊閉,眼神呆滯。活脫脫教養院偷溜出來的痴呆老人。後面跟著三位好心的年輕人,看似想上前問他說:阿達,不,先生,您在做甚麼?

這張照片成了跑馬拉松以來,一直想捕捉的印象。過去留下來的,大都是衝向終點的歡樂畫面,惟這張能刻劃過程之不濟,也更真實。原來真是一場掙扎求生的過程(言重了),就像我所標榜的「傻子」行為。我們每個組員都是如此努力,跑到終點絕無僥倖。只是發現鏡頭時,都會給自己加油的反射性微笑而已。我呢,一年的苦瓜臉,在這趟ING全用上了。

有點納悶的是:我的腿如果有那麼粗,哪裡符合跑長跑的條件?

為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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