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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習慣。每次看到一些繪圖用的筆,都想買下來。台灣家中書桌的抽屜裡,塞得滿滿的都是筆:鉛筆,炭筆,蠟筆,彩色筆,油漆筆,螢光筆,工程筆,鴨嘴筆.....

見到筆就不由自主抓狂,可能來自於長久的不滿足。因為從小就喜歡畫,這個興趣因為升學被阻斷之後,現在藉筆補償。

以前喜歡畫畫得時候,看到甚麼空白的地方就立刻拿支鉛筆畫個東西上去。小時家裡牆壁是土牆上面塗白粉,後來每一塊牆壁都被我畫上飛機,汽車,阿金機器人。加上流鼻涕沒衛生紙擦(衛生紙很貴),白白的牆壁就是我徒手粉刷的地方。現在想來有夠噁心了。

可是奇怪得很,父母親從來不為此事罵我。牆壁上,窗戶毛玻璃上,都是我畫的各種東西,沒有被他們糾正過。隨時恣意亂畫一通,從不會感覺受限制。現在十分感念那時父母親的開明,可是我自己對孩子,卻趕不上他們。我亂畫的結果,每一年母親都要將牆壁重新粉刷一遍,讓我又有地方練了。

有一年,父親準備國中國文科的觀摩教學,教的是余光中的新詩鵝鸞鼻」。那一年暑假,我在家幫父親製作了幾張海報,記得封面就是畫了一張鵝鸞鼻燈塔。那是唯一一次父親驗收我的畫畫能力。雖然沒上過這堂課,但至今仍記得那課文:我站在巍巍的燈塔尖頂,俯視一片冷冷的蒼茫;在我面前無盡的翻滾,整個太平洋洶湧的波浪......

畫畫自己摸索,其實被錯誤想法弄壞了。每次畫完大人或其他小朋友都說畫得好像喔!我因此認為畫得像就是好,注重臨摹,仿真。其實這種想法是破壞創造力的。後來為了升學,放棄畫畫,也是因為覺得畫出的畫沒有靈魂,只是神似而已,樂趣是很少的。

這幾天,同事欽章寄來他的兩幅素描作品,讓我十分驚訝。我從不知他也喜歡畫畫,而且畫得很有意境。那是他最近到日本旅遊時,在腦海記憶的印象。我可以看見他下的每一筆,雖然是一段時間以前發生的事,又相隔那麼遠,我仍然見畫如見人。

欽章的畫,勾起對那段畫畫日子的回憶。我也應該再準備好素描用筆,當在歐洲大陸出遊時,成為除了相機之外,另一種壓縮時間與空間,讓別人與我,或自己對自己心靈相接的媒介。

這幾張畫作是欽章5月赴日本公  差畫的。一張在新幹線上粗描,回到旅館再上色。另一張仕女圖是在參觀越後湯沢川端康成紀念館(雪國館)後畫的。經過欽章的同意,謹附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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