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寫的未完成短文,於今補完)

最近很悶,悶到不行。上個週末心情低盪到不敢待在家裏,週六上午自己跑去住家附近森林公立游泳池游泳,下午Otto教授約我到熊布倫宮游泳,二話不說,也跟去游了1000公尺。

為什麼?

為了最近國際原子能總署(IAEA)與我們關係的變化,為了國內貴賓來訪IAEA,卻安排不太順利。

原子能總署與我們的關係,是個複雜的歷史問題。可是這個問題至今尚無解,原來處在某種平衡狀態,近來卻受到影響。什麼問題以及近來其中發生了什麼曲折,有些一言難盡。先看最近的變化。

05/31,我找總署保防處長會面,表達我方對最近一封檢查員任命函中,使用多次「Taiwan, China」的不滿。奉命表示我方立場,本來就是應該做的事。但這種稱呼法,從1984年大陸加入IAEA後,我們就從「Taiwan, Republic of China」變成了「Taiwan, China」。總署是屬於聯合國的國際組織,依據聯合國一個中國的決議,我們自己的名稱並不存在,而在出現我國稱謂的文件上,便被要求使用這個迫於國際現勢的名稱。

對總署來說,這只是對我稱謂的名稱,在符合聯合國決議的條件下,行使各項工作需要時使用之而已。而對我方的感受而言,則帶著屈辱。因為我們在乎,我們不想世人誤認,不想與另一個扯上主從關係。

但是,我們在國際間的力量薄弱,說話不能大聲,亦即沒人在乎我們的感受,不管我們的要求,不看存在的現實。

而中國大陸,既是聯合國常任理事國,未來也是核能發展的大國,總署對它示好,遠比對我表示善意有好處多了。國際社會,實力決定影響力,不會將公平正義擺第一的。

所以我們官員前來拜訪,其實頗讓總署頭痛。我國與總署合作密切,實務上總署確認我們把核能放在和平用途,我們則根據三邊協定,可以進口核能材料進行發電或研究,關係很單純。但是因為原子能總署是一個國際組織,與聯合國的關係又密切,若能在與此組織一些突破,會產生很大的象徵意義。我的工作因此多了不同的內涵,也變得得複雜。官員來訪,總署是從我們想藉此突破的角度來看的,弄得緊張兮兮,深怕擦槍走火,他們還要應付中國大陸。他們認為:那真是個難纏的對象!

當我們想增加關係時,總署有阻擋機制,那就是總署長的幕僚單位之一:外事與政策協調辦公室(EXPO)。把我的工作框在核子保防與防止核擴散領域,其他則設下障礙。當我們想接觸其他部門時,被接觸單位人員都需要回報EXPO,由EXPO當擋火牆,不允許我方踏入其他領域範圍。要安排與高層官員見面,由EXPO決定,好像求他們似的,那種感覺很不好。EXPO的考慮,當然從總署本身的利害關係著眼,得罪我們與得罪中國大陸,選擇題答案不言自明。

我固然相信事在人為,可是需要付出的,比其他國家一般外交官多得多,幾乎是被壓在地面掙扎求生的感覺。我也不希望失敗主義自縛手腳,應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魄,認為最需要知其不可而為之的持續力。然而每次被潑冷水,總需要好一會兒重整旗鼓。否則也會落實一些外交官普遍的工作箴言:不必做了,因為做了也是白做......

不斷在期待與失望下心情起伏,藉此寫下最近的遭遇,算是給自己打氣的一種方式吧!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亨利爺爺 的頭像
    亨利爺爺

    小亨利的綠色森林

    亨利爺爺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